草甸子之夏
找一片干燥的草地摔跤
不是难事，练鲤鱼打挺也是
夏季里任性的蝈蝈乱撞
或拍打在脸上，像一拍即合的伙伴
姐姐们去远处挖柳蒿芽
灌木丛里寻找采撷蓝莓
早时它叫都柿。味道及其爽口
一种蓝紫色身挂白霜的野果
而故园如小国，乐土难再
而草甸子尽头，南山已远
南山并不遥远，是我们的差距
叫清冽的河套水横亘其间
漫长白昼总算有了要黑的模样
年轻母亲站在院子当中
我看到有种焦虑在她眼里
凝积，一如云霞逐渐消隐于云层
摄像头
安装完毕等待调试
站在外面梯子上那个人
不停搬弄是非
我在里面：高点，再高点
他在外面：如何，怎么样
可以了，OK
上下很快调好定位
等到呼叫往左调整时
站在外面的人
这个师傅，朝右移了一下
我说不对是往左
他仍是往右
这叫我不悦
是我俩左右路线出了问题
立马作出很别扭的
相反的指令
如此多次，我习惯了不相左
两个极富耐心的人
站在各自立场上
施展正常不过的自以为是
我认为我是对的
但往往不是这样
有时，正确路线是谬误的
而倒行逆施，不一定
幽思录
电视里听说过传说中的49
对其部队番号改建制不甚了了
很多时候数字不像数字般明了
比如一个履历，一座学校
但事物的明朗另有所指
比如意义非凡重大的49
绝对是热血沸腾
相对单纯的年代
全国解放，万众同欢。这样想
人民当家作主站起来了就很霸道
你的一生至少没有不堪重负
但也是
一直在内卷
从未被避免
无非是
一直在内卷，从未被避免
六十不归何日归*
许多人是这样：从工作上
退出，过颐养天年的好日子
角色转换使人们仍是怡然自得
和他们迥然不同的是
在奥利维埃看来
不在庸常里尽显无知
而是无畏中排解孤单
从巴黎到西班牙圣地亚哥
再从土耳其到西安
耳顺之年他选择了
退休后长途孤身徒步
消除苦闷，释放身心
真正的旅行生活从中老年开始
这些年我光顾着唯唯诺诺
忘了应该光顾下奥利维埃
这个法国老头走过的
丝绸之路、长征路。一条我
剩半生无法抵达的未竟之路
*语出南宋蔡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