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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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5/14 20:23:00

文:程守忠

图:来自网络

水煮丰县,既非《水煮三国》的借古讽今,也非英雄城市南昌发扬光大的水煮锅,而是丰县水煮的烹饪形式——一种流行于农家、古老而至今延续着的、简单而便捷的做饭方法,说白了,就是白水煮东西吃。

水煮到底在这片热土上流行了多少年,我无可考证,估计有陶器的时段,水煮已经开始了。瓦釜,就是古代陶制的炊器,《诗经》中写道:谁能烹鱼?溉之釜鬵。当时的农家烹煮鲤鱼,应该是使用瓦釜吧。

如今,除非去民俗馆、博物馆,还能见到土盆瓦罐,在农家已经是罕见之物了。我们六十后的童年视野里,土盆瓦罐比比皆是,汲水、盛汤、送饭、贮藏,它们是主力军。

如今的年轻人,已经很难理解“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的诗句了。

瓦罐和水井有什么关系,谁家还用瓦罐汲水,都是一拧水龙头就可以了,就是机井也都盖着井盖,怎么打水啊!最不济的菜园里,可以安装一个无塔自控抽水装置,只要接通电源,清流就“汩汩”而出,哪还需要井绳、瓦罐啊!

瓦罐,就是农家窑工,把和好的黄色黏土,抟成一个头尾同粗细,中间鼓起肚子的容器坯子,通体滚圆,中空,在坯子口的外缘拧出两个对称的圆环——罐子鼻儿,当然也能做出两个黏土圈儿,粘在罐子口的两侧,与罐子合为一体,然后,放在土窑里火烧变硬成型。

瓦罐、黄盆、土盆、土碗等土陶器,就是烧成一敲圆音的上好作品,也决不会像高岭土做出的瓷器一样,发生“窑变”,而成为秘色十足的旷世绝品。

在瓦罐拴在鼻儿做提手的横梁上,系一条长绳索,就可以站在井口阔大的旱井沿儿上汲水了。空心的瓦罐体积不小,重量却轻,容易半歪在井水面上,得好长时间才能自动灌满水,有的由于罐底沉,罐口就够不到水面,需要摇摆绳索,等罐口朝下,再松一下绳索,“咕咚”一声,水罐就装满了清水。

性子躁的年轻人,往往摇动半天绳索,罐子就是不听话,不肯口朝下,就是气得面红耳赤、长吁短叹,也没有用。此时,排队汲水的长辈,就会接过年轻人手里的绳索,吆喝一声“看我的,多打几次水,就会了。”替他汲满水罐。

生手或者年轻人,就是汲满水罐,往上提拉,也很考验人。特别是经过井口,就要成功时,绳索往怀里一带,瓦罐就会与井口的青石相撞,“哗啦”一声,罐破水撒,只剩下拎着拴着罐子鼻儿绳索的可怜人儿,目瞪口呆!

当时,瓦罐是农家的寻常之物,打碎一个,最多心疼一小会,再换一个,就行了。

瓦罐煮鸡、煮豆腐,都比铁锅煮出来的好吃,与后来时兴的砂锅烹煮的相似。时代在发展,炊具在进步。瓦器毕竟容易碎裂,渐渐退出家庭生活的舞台,式微了。到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一般农家喂鸡、喂鸭拌食,偶尔还用一用,瓦罐、土盆大多闲置在角落,而无人问津了。

铁锅还是做饭的最主要器具,与人的关系最为密切。烧个一年半载,农家就会发现铁锅做饭“钝”了——锅底的灰烬积累厚了,吸收热量的能力就差了。把锅从灶台上端下来,口朝下扣在地上,拿着铁铲一顿切削,锅底的灰烬就围着铁锅围成一个圆圈。

把锅坐在灶上,得烧一把火,看看哪里冒烟漏火,就在锅屋外,铲松一抔土,浇一点水,和成稀泥,把缝隙搪住,铁锅就又恢复了霸主地位。煎炒烹炸煮,在需要菜及时上桌的要面子的关键时刻,一口铁锅就捉襟见肘了。此时,砂锅、炒瓢、厚铝锅等非主流炊具,就显得弥足珍贵。

精打细算的农家,会在大锅到烟囱的孔道间,支起三两个锅框,离大锅最近的较大,然后依次减小,如果留三个锅框,最后一个就留给瓦罐坐。

特别是冬天,大锅煮熟了一锅红薯,后面的二锅、三锅、四罐里盛着的水,已经烧开了,或者即将沸腾。一家老小吃红薯,往往就是过了一个饭顿,刷锅、整猪食,这些热水就派上了用场。洗衣、淘菜,有热水参与,至少冬天的水不冰手。

寻常的日子里,能煮食的食物太多了,而且水煮方式随机应变。煮老母猪头、笨老鸡、老鸭、老鹅,都需要长时间的火力。农家自有办法,从柴禾垛下拉出来一个干透的老槐树疙瘩(垫在地下,柴禾不容易返潮),把旁逸斜出的长根砍掉,直到能塞进灶膛。

大锅里添满水,就把老槐树疙瘩塞进灶膛里点燃,等烧开锅,打去浮沫,就盖上锅盖,该干嘛就去干嘛。一夜或者一大晌过去了,灶膛里的老树疙瘩还在明明灭灭。打开锅盖,拿筷头一插,骨酥肉烂也。

捞出来,剩一些汤汁在大锅里,把拆好肉同白菜、萝卜、粉条加进去,再烧一把火,醇香的农家水煮菜就能上桌了。孩子们一人一碗的趴着吃,大人们就着老白干抿几口,就是室外冰天雪地,全家也处在其乐融融之中。

蒸馍、煮肉,需要火力较长,小锅里、瓦罐里,就另有一方风景。孩子们可以偷偷往罐子里续两穗老玉米、土豆、红薯、芋头之类的东西,就出去疯跑了。跑饿了,回到家,大锅里饭还没有熟,就捞罐子里的东西吃。父母发现了,就大呼:“不能吃独食啊,得给你爷爷、奶奶、弟弟送一点去!”

晚上,孩子们最好跟着父亲下地看庄稼,因为大人要拎着一罐子井水上地。月明星稀,野外沉浸在寂静、芳香的氛围里,围着庄稼地走一圈,咳嗽着、打着喷嚏,回到铺着席子的树底下,或者庵子里,坐一会。

等夜静更深之时,吃的晚饭已经消化完了,就把罐子支在三块半头砖上,开始点火烧水了。也煮红薯、玉米,也煮花生、毛豆,都非常香甜。半夜,队长、会计回来查夜,就蹲在罐子旁,打一打牙祭。临走了,就嘱咐:这一地庄稼随便煮,只是别老在一个地方摘,社员见了会提意见的!

蒸和炖,其实是煮的延续和发展。容器、水、柴火,是煮的必备条件,蒸和炖不过又增加了“煮”的环节,仅仅用简单的器皿,已经远远不能满足生活的需要了。就是如今随便进入一家农家厨房,简直就是一出厨房用具陈列馆。

先说刀具,原来的农家只有一把切菜刀,还兼有砍削棍棒、木橛子的功能,但讲究分寸,砍削硬质的东西,只能用菜刀的后半截,因为崩出来豁子,前头还能切菜啊!如今不同了,一买就是整套刀具,甚至几套。

切刀、砍刀、西瓜刀、剔骨刀、面包刀、削皮刀、西红柿刀,令人眼花缭乱;材质更是分门别类:青铜刀、钢刀、铁刀、不锈钢刀,甚至还有陶瓷刀——做出极品的菜品,不能沾铁制品。老家的年轻厨师,再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了,他们这样说:刀若不顺手,不锋利,其割不正,则鲜不能出、味不能入、镬气不能足也!看看,谁要是吃老本,谁就得落伍!

锅,更是令人眼界大开:按锅的功能来分,有炒锅、煎锅、汤锅、蒸锅、炸锅、奶锅等;按锅的材质分的话,有生铁锅、熟铁锅、铜锅、铝锅、不锈钢锅、石头锅、砂锅等。

诸锅皆备,独独没有煮锅?其实不然,农家厨房里,哪能不备煮锅呢?!只是它换了一个名称:大锅!虎踞在厨房一角,方方正正,有烟囱通到外面,还带着鼓风机——风箱,鼓鼓的大锅盖。

春节早晨,大锅里加满清水,灶下填上棉柴,拉动风箱,火猛有声,“呼呼”作响,整个锅屋暖洋洋地,盛在簸箕里、锅柸上的水饺,只管往滚滚沸沸里大锅里下,一大家子要吃的饺子,一锅就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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