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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4本武侠小说,江湖三大传奇纷纷登场,武林后起之秀随即而出
第一本:《大唐游侠传》
简介:故事以唐代安史之乱为背景,描述众游侠包括段畦璋、南霁云、铁摩勒等,舍己为民,保家卫国的感人故事。本书情节非常丰富,刻画人生情义,感人至深。故事人物并有诗仙李白、唐明皇(玄宗)、杨贵妃等活现小说中。小说中最悲壮感人是在睢阳危城中,一代将才张巡与士兵同甘苦共守烽火危城,惜难挽狂澜。众侠奋不顾身血战沙场,相继战死,战况惨烈。
入坑指南:说到恩仇意惘然
铁摩勒不比秦襄,他身上没有披甲,脚上穿的只是一对麻鞋,因此受到挠钩的威胁更大。王龙客挥扇急攻,蓦然间使出杀手,一招“毒蛇吐信”,
疾点他的“志堂穴”,铁摩勒的长剑给王燕羽架住,这一招除了侧身闪避之外,别无他法。
那队女兵久经训练,铁摩勒的身形方动,她们的挠钩早已伸出,正是铁摩勒所闪避的方向,这一下等于送上去挨钩,铁摩勒的腿肚、足跟、脚背登时都受了伤,一片片的皮肉被挠钩撕去,血流如注!
王龙客一声狞笑,喝道:“看你还狠?”铁扇一合,猛的就向铁摩勒天灵盖打下,铁摩勒这时正是摇摇欲倒,哪里还能抵挡?这一扇若然打实,怕不脑浆迸流。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王燕羽忽地横剑一封,当的一声,将她哥哥的折铁扇格开,叫道:“杀不得!”
王龙客怔了一怔,问道:“怎么杀不得?”王燕羽出手点了铁摩勒的穴道,唤过侍女,将他缚了,笑道:“哥哥,你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你试想想,
这小贼学成武艺归来,所图何事?”王龙客道:“那当然是要向咱们报仇,并且要抢回他的飞虎山了。”王燕羽道:“着呀!他一个人哪能干得这样大事?
想那窦家,将近百年的基业,正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忠心于他家的旧部,不过是畏惧咱们的声势,又没人带头,所以不敢蠢动罢了。现在铁摩勒回来,
定然早有布置,说不定他和他义父的旧部,都已联络好了,咱们怎可以不问问他的口供,就把他杀了?”
王龙客笑道:“对,到底是你的心思比我周密得多,我恼他这样凶横,一时气糊涂了。”顿了一顿,又沉吟道:“但这小贼倔强得很,只怕问不出他的口供。”
王燕羽道:“带他回龙眠谷去慢慢折磨他,问不出也得试试。”王龙客道:“好,我依你便是。擒他回去,让爹爹处置,也好叫他老人家欢喜。”
说话之间,只见前面尘头大起,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军官远远就叫道:“是王少寨主吗?”
王龙客应道:“正是。啊,张统领,你亲自来啦!”原来这个军官,正是安禄山帐下的高手,现居骑兵统领之职的张忠志。
张忠志勒住坐骑,问道:“你们没有碰见秦襄么?”王龙客满面通红,讷讷说道:“给他走了。”
原来监视朝廷使者的武士,一发现秦襄逃走,便立即用飞鸽传书,通知王伯通派人拦截,王龙客兄妹正是奉命来捉秦襄的。
张忠志道:“去了多久?”王龙客道:“已去了多时了。”王燕羽道:“本来我已快要将他拿下,不料碰到另一伙敌人,混战中被他乘机逃去。
现在我们已累得人仰马翻,要赶也赶不上了。”言下之意,若要追捕,乃可自便,恕难相助。
张忠志甚不高兴,但一来王家并非安禄山的下属,安禄山造反还要借重于他;二来他深知秦襄武艺高强,在大内三大高手之中,又以他为首,自己去追,只有送死。
因此只好自打圆场,说道:“反正我们安大帅已准备就绪,指日就要进取京师,也不怕他去报告军情。安大帅连日正在召见各方将士、各路英雄,王少寨主就和卑职同回范阳如何?”
王龙客踌躇未答,王燕羽已抢着说道:“这样正好,爹爹他不方便在范阳露面,哥哥,你就去吧。这个小贼,有我押解,你尽可放心。”
王龙客只好答允,叮嘱妹妹道:“如此,你一路小心了。这小贼,我恨他不过,要杀他等我回来再杀。”当下,两兄妹各率属下,分道扬镳,王龙客随张忠志往范阳,王燕羽押解铁摩勒回龙眠谷。
王燕羽吩咐女兵,将铁摩勒反缚马上,马背上加厚锦垫,又替他扎了伤口。铁摩勒已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只好任凭她们摆布。
这时已是日头过午,王燕羽怕铁摩勒受到颠簸,叫女兵策马缓缓而行,到了黄昏时分,才不过走了三四十里,离龙眠谷大约还有五十里左右,她手下的女头目前来请问,
要不要赶夜路,王燕羽笑道:“你不累我也累了。又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过押解一个小贼罢了,何须赶路?”女兵们正是求之不得,当下就在草原上搭起三座帐幕。王燕羽和她的贴身侍女一座,其他女兵一座,铁摩勒独自一座,这都是依照王燕羽的命令的。
铁摩勒遍体鳞伤,独自躺在帐幕里又饿又痛,正自愤火中烧,忽见帐篷开处,王燕羽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剔亮了帐中的红烛,笑道:“铁少寨主,还倔强吗?”伸手解开铁摩勒的穴道。铁摩勒沉声喝道:“你要杀便杀,我铁摩勒决不受辱!”
王燕羽笑道:“谁要杀你?谁要辱你?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来给你治伤的!”正待替他解开绷带,
铁摩勒突然横肱一撞,喝道:“去你的!我,我,……”骂声忽地中断,原来这一撞正撞中她的酥胸,铁摩勒不好意思,连忙缩手,也就骂不下去了。
铁摩勒在重伤之后,且又饿得已经发软了,这一撞,当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王燕羽呆了一呆,满面通红,骂道:“你是一头牛么?这么蛮不讲理!是牛也知道人家对它好是不好,哼,哼,哼,你,你,你,你这冤家!”一指戳他的额角!
铁摩勒道:“我不要你这猫哭老鼠的假慈悲,你就是给我治了伤,我也不领你的情。”虽然仍是在骂,口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也不再挣扎、打人了。
王燕羽解开绷带,叹口气道:“你这不讲理的小蛮子,我本待不管你,你却伤得这样厉害!啊呀,呀!我,我是不忍见你受苦!”
她取出金创药轻轻替铁摩勒敷上去,凡是绿林人物,金创药是必备之物,王家的金创药更是灵效无比,一敷上去,铁摩勒顿觉遍体沁凉,痛苦大减。他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有生以来,
从来未与一个女子这样靠近过,王燕羽给他敷药,肌肤相接,气息相闻,铁摩勒纵想忍着呼吸,那一缕缕幽香,仍是透入他的鼻管之中,铁摩勒迷迷糊糊的,竟似觉得十分舒服。他猛地牙根一咬,心道:“铁摩勒呀铁摩勒,
你是铁铮铮的男子汉,你怎可忘了杀义父之仇!”这一发劲,他身下的木板,登时格格作响。
王燕羽皱了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发脾气了?摩勒,你为何这样恨我?”铁摩勒怒道:“你这是明知故问。哼,哼,我劝你还是把我杀了的好,要不然,我有三寸气在,定要报仇!”
王燕羽道:“就算是我杀了你的义父,那也不是你生身之父啊,绿林中斫斫杀杀,还不是平常得很么?”铁摩勒大怒道:“你看得平常,我却是铭心刻骨,深记此仇!”
王燕羽笑道:“好,就算你要报仇,你也总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呀。你饿了一整天了,是不是?不吃点东西,哪来的气力报仇?”
铁摩勒给她弄得啼笑皆非,只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端着一碗茶水,说道:“铁少寨主,你趁热喝了吧。”
铁摩勒道:“这是什么?”王燕羽笑道:“这是毒药,你敢不敢喝?”铁摩勒道:“我怕什么!”仰着脖子,一口气就喝下去,只觉入口甘凉,喝了之后,精神陡振,原来是一碗上好的参汤。
那丫鬟笑道:“小姐,你倒真会劝人吃药!”端了空碗退下。铁摩勒道:“你别得意,不管你施什么恩惠,我们之间的怨仇,总是无法消除!”
王燕羽道:“我本来不想辩解,但你这样仇恨我,我却也不得不说几句。大破飞虎山那年,我只是十四岁。我只知道你的义父是个恃强凌弱的绿林霸王,
我父亲叫我杀他,我当时并不觉得这是一件错事。”其实她现在也不认为是做错了,不过,当着铁摩勒的面,这一句却没有说出来。
铁摩勒心中一动,想道:“不错,那时候她只是个还未很懂人事的小姑娘,罪魁祸首是她的父亲,是帮王伯通为恶的空空儿!”恨意稍稍减了两分,但一转念间,却又想道:“不管她当时懂事也好,不懂事也好,她总是亲手杀了我义父的仇人,我怎么可以原谅于她?”
王燕羽聪明之极,早已从他神色之中看出他心情的变化,一笑说道:“铁少寨主,你现在好了点么?”铁摩勒受伤虽重,只是皮肉之伤,这时只是气力还未使得出来,精神已恢复了四五分了。
他心里也多少有点感激,口头仍是很强硬地说道:“好与不好,与你何干?我不要你献假殷勤!”
王燕羽噗嗤笑道:“谁向你献殷勤啊?你以为我想留你这臭小子当宝贝么?你知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铁摩勒怔了一怔,重复她的话道:“什么意思?”
王燕羽笑道:“你好了,我就要撵你走了!”铁摩勒大出意外,叫道:“什么,你让我走?”王燕羽道:“是呀,你不是要报仇么?我不让你走,你怎能报仇?我是怕你说我怕你报仇,这才要放你走呀!
好啦,你试活动活动筋骨看看,能不能骑马?秦襄那匹黄骠马我们已给它治好伤了,这是一匹好坐骑,我可以转送给你。你要走就快走!要不然,到了龙眠谷,可就由不得我做主啦。”
铁摩勒情知她是随口捏个理由,好放自己逃走,心下踌躇,不知如何是好。只见王燕羽已把他的兵刃和背包送了过来,说道:“你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这一包肉脯,是给你在路上吃的。”
铁摩勒咬了咬牙,接了过来,说道:“你将来若是落在我的手中,我也饶你一次不死。”王燕羽笑道:“第二次就不饶了?好呀,那我可真的要小心,不可落在你的手中了。”
王燕羽牵着他的手,揭开帐幕,抬头一看,说道:“今晚月色很好,你自己知道路吗?”铁摩勒道:“不用你替我操心,哼,哼,我有言在先,你这次放我回去,可不要后悔!”
王燕羽笑道:“我本来就准备等你再来报仇,何悔之有?喂,你也不向我道别一声么?”
那丫鬟已把秦襄那匹黄骠马牵来,就在此时,忽听得呜呜呜三支响箭,掠过上空,紧接着巡夜的女兵吹起了响亮的号角。
王燕羽叫道:“不好,有敌人夜袭!”片刻之间,只见两队骑兵从东西两边冲来,采取包抄之势,杀声震天。黑夜之中,不知多寡,更不知是何方人马?
王燕羽道:“敌方有备而来,于我不利,叫她们各自撤退!”叫那丫鬟拿了她的令旗,下去传令。
王燕羽突然用了几分劲力,将铁摩勒的手紧紧一握,铁摩勒冷不及防,被她捏得“哎哟”一声叫将起来,大怒道:“你待怎么?”
王燕羽道:“你现在气力未曾恢复,难以抵挡敌人,在乱军交战之中,危险太大。我送佛送到西天,你随我走吧。冲了出去,我再让你一个人走。”不由分说,便把铁摩勒扶上马背,叫道:“你坐不稳,可以抱着我的腰,逃难要紧!”
说话之间,双方已是展开混战,王燕羽运剑如风,接连把几个敌人刺于马下,策马直冲出去!
那匹黄骠马是匹久经训练的战马,不必鞭策,它也知道自己突围,但王燕羽不是它的主人,它似乎有意让她吃点苦头,振蹄疾走,遇到障碍,往往一跳起来,便跃了过去。
王燕羽的骑术甚精,她倒没有吃到苦头,可是铁摩勒却受不住了,他的脚背、腿肚、足跟,都是曾给挠钩勾伤了的,那匹马如此狂跑疾跃,他险险给马掼了下来,无可奈何,只好抱着王燕羽的纤腰,心里暗呼“惭愧!”
只听得敌方有人叫道:“王家的小贼不知哪里去了?却碰着这队娘儿们,真是晦气!”口气粗豪,似是不屑和这班女兵交手。
铁摩勒听这声音颇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是谁,心念未已,对方已有许多人七嘴八舌的抢着叫道:“喏,那不是王伯通的女儿吧?你瞧,她马背上还有一个男人!”“咦,看这模样,不像是她的哥哥,这是谁呢?”“哈,哈,你瞧,这个男人还搂着她的腰,那么亲热,九成是她的野男人!”铁摩勒面上阵阵发热,只听得又有人接着叫道:“不必管他是谁,只要那女的是王伯通的女儿就行了。这女强盗比她的哥哥还要凶狠厉害,将她除掉,就等如削掉了王伯通的一条臂膊!”
先前那声音大喝道:“好,且待我上前将她一斧劈了!她手下这些臭婆娘不值得一刀,都放她们走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个虬须大汉,手挥大斧,斜刺里一马冲来,铁摩勒猛地心头一震,原来这人正是金鸡山的寨主辛天雄。
辛天雄是北方绿林中响当当的角色,往日他雄踞金鸡山,既不依附窦家,也不依附王家,但是自从王家大破了飞虎山,铲除了窦家五虎之后,龙眠谷一会,韩湛、南霁云等人揭破了王家与安禄山勾结的阴谋,
自此之后,辛天雄就一直与王家作对,这次他打听得王龙客率众出动,只道他是去做什么买卖,因此特地在他的归途设伏,进行夜袭,却不料王龙客已随张忠志去了范阳,只碰上他的妹妹王燕羽。
铁摩勒就是在龙眠谷之会的前夕,在韩湛家中与辛天雄见过一面的,时隔七年,黑夜之中,辛天雄已认不得铁摩勒了。
铁摩勒待要出声相认,心里却猛地想道:“我搂着仇人的女儿,辛叔叔是个直心眼之人,叫我如何向他解释?”
心念方动,辛天雄的快马已是冲来,一斧劈下,王燕羽冷笑道:“你这鲁莽匹夫,敢来欺我?”一个“蹬里藏身”,刷的一剑刺出,辛天雄一斧劈空,只听得“嗤”的一响,他的垫肩已给王燕羽一剑戳破!
王燕羽因为有铁摩勒抱着她的腰,这匹马又是她初次骑的,因此她的骑术剑术虽然精妙,这一剑本来可以要了辛天雄的命的,却仅仅给了他一点轻伤。
辛天雄大怒,拨转马头又是一斧劈来,这一次他领教过了王燕羽的剑法,不敢冲得太猛,仗着斧长剑短,大斧横挥,先斫马颈。
辛天雄的斧重力沉,这一下王燕羽也不敢硬接。可是他不该挥斧斫马,这匹马身经百战,机警异常,一见大斧斫来,不待主人驾御,猛地就斜冲出去,反而抄到了辛天雄的马后,举蹄便踢。辛天雄的坐骑也是匹短小精悍的蒙古种良驹,
但却禁不起这匹黄骠马的猛力冲击,登时被它一脚踢翻,王燕羽冷笑道:“好呀,看你还敢发横!”柳腰一弯,俯身一剑刺下。
铁摩勒搂着她的腰,当她和辛天雄恶战的时候,早已转了好几个念头。要知铁摩勒的气力虽然未曾恢复,但点穴的功夫还在,只要他在王燕羽的“愈
气穴”上一按,王燕羽便得浑身瘫痪,不必铁摩勒亲自杀她,她也会被辛天雄的斧头劈死。
可是这念头一起,铁摩勒立即便感到可耻,心中想道:“大丈夫纵是报仇,也得光明磊落!她如此信任我,我岂可暗算于她。”
心念未已,辛天雄的坐骑已被踢翻,这时,王燕羽正在一剑刺下。铁摩勒心头一震,他虽然不愿暗算王燕羽,但更不愿辛天雄死于非命,百忙中无暇思索,立即使尽浑身气力,将王燕羽的腰板一扳,王燕羽这一剑刺不下去,辛天雄早已被人救走。
王燕羽怒道:“你干什么?你认识这厮?”反手就要将他抛下马背。铁摩勒定着眼睛望她,王燕羽忽地叹了口气,说道:“冤家!好,总算你还有良心,未曾乘机伤我。”
就在她说话之间,又是一骑健马如飞奔至,马上的骑士却是个刚健婀娜的女郎,铁摩勒又是心头一震,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韩湛的女儿韩芷芬。
王燕羽叫道:“好呀,韩姐姐原来是你!咱们可得好好较量一番了。”七年之前,韩芷芬曾冒充辛天雄的女儿,参加龙眠谷之会,与王燕羽暗中较量过几手功夫。王燕羽不久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早就想找她正式比试一番,以雪被戏弄之耻。
韩芷芬笑道:“我正是为了要领教姐姐的剑法来的!”她一马冲来,马未停蹄,已在马背上挽了一个剑花,使出一招“七星伴月”,待得两匹坐骑相接,她的剑尖已绽出七点寒星,就在这一招之内,分刺王燕羽的七处大穴。
她的父亲韩湛是天下第一点穴名家,她的用剑刺穴的功夫,虽然未到炉火纯青之境,但在武林之中,也只有空空儿两师兄弟才能胜得过她。这一招使出,配合上健马冲刺的威势,王燕羽也不由得心头一凛!
但听得一片金铁交鸣之声,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在这瞬息之间,双剑已接连碰击了七下。她们二人的本领本是半斤八两,各有擅长,难分轩轾,但王燕羽的马背上多一个人,她处处要照顾铁摩勒,
无形中等于受了牵制,这一来便不免稍稍吃亏,剑光过处,只见一缕青丝,随风飞散,王燕羽的头发被削去了一绺!
铁摩勒垂下了头,贴着王燕羽的背脊,不敢让韩芷芬瞧见。韩芷芬却忽地停手喝道:“咄,你马背的那臭小子是受了伤的不是?将他抛下来,我不想误杀受伤之人,也好让你施展本领,与我一决胜负!”原来她虽然没有瞧见铁摩勒的病容,但见他不声不响,又不帮助王燕羽抗击,自然猜到他是受伤。
王燕羽一提马缰,便冲出去,韩芷芬笑道:“他是你的什么人?你怕他落在我们的手中么?我们是真正替天行道的绿林豪杰,不比你们胡乱杀人,更不会乱杀俘虏,你放心好了。反正你们也逃不了,不如将他放下,
咱们可以好好比划一场,要是你胜得过我,我还可以为你向辛寨主说情,照武林中单打独斗的规矩,放你们过去。”
辛天雄的手下抛出绊马索阻道,那匹黄骠马见前路不通,登时止步,正待觅路奔逃,说时迟,那时快,韩芷芬已追了到来,笑道:“怎么样?你舍不得抛下这小子与我单独比斗一场么?”
王燕羽大怒喝道:“你啰嗦什么?我的事不要你管!”拨转马头,反手一剑就向韩芷芬胸前刺去,这一剑来得劲道十足,韩芷芬一伏身,在马背上一剑横削出去,这时两匹马正在擦身而过,韩芷芬使这一招险到极点,但也厉害非常,她是在马背上巧使“伏地回龙剑”,倘非骑术剑术两皆精妙,这一招实在难以使得出来。
两人的剑法都迅如闪电,王燕羽一剑刺了个空,陡然间只见韩芷芬的长剑已贴着她的马身削来,除了立即缩到马背之上,她的双脚就要给剑削断。
王燕羽的骑术也真了得,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她身形一侧,倏的就窜过一边,双足钩着另一边的马鞍,就似斜挂在马上似的,而且她的一只手还搂着铁摩勒,把铁摩勒的身子也扳平卧倒马上,避开韩芷芬的那一剑。
可是她却没想到这匹黄骠马,这时却忽然大声嘶叫,猛的跳跃起来,王燕羽只有一只脚能够使出,制它不住,登时被抛了出去!
原来这匹马甚通人性,最能护主,秦襄南征北战,就曾倚仗它脱过不少次险难,它认得王燕羽是敌人,在它被擒的时候,又曾被王燕羽女兵的挠钩所伤,因此它本来就不服气被王燕羽骑它,一有机会,便立即将她摔了。
韩芷芬大喜,飞身下马,挥剑来刺王燕羽的穴道,铁摩勒跌落地上,打了个滚,恰好滚到王燕羽的身边,他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忽地双臂一振,似是一时情急,忘了危险,要用手来格韩芷芬的长剑。韩芷芬怔了一怔,正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只听得铁摩勒已在叫道:“韩姐姐!”
韩芷芬大吃一惊,连忙缩手,失声叫道:“摩勒,怎么是你!”
王燕羽身手何等矫捷,韩芷芬的剑势一缓,她早已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身形掠出数丈之外。
韩芷芬叫声:“不好!这女贼可要逃啦!”正要仗剑去追,铁摩勒忽地“哎哟”一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恰跌进她的怀中。韩芷芬这一惊非同小可,顾不得羞臊,更顾不得去追敌,连忙将他扶稳,叫道:“哎哟?摩勒,你果然是受伤了,伤得这么重呀!”
王燕羽回头一望,见他们二人已在相认,冷笑一声,挥剑便闯,她剑法精妙,武艺高强,在场诸人,除了韩芷芬外,谁也不是她的敌手,不消片刻便杀出了重围。
辛天雄用绊马索擒获了那匹黄骠马,得意扬扬的回来道:“走了王伯通的女儿,却得了这匹宝马,也算不虚此行。你也擒获了这小子么?咦,你,你,你,你不是铁,铁少寨主么?”
铁摩勒施礼道:“辛叔叔,久违了,小侄正是摩勒。”
辛天雄叫道:“哈,你长得这么高了,铁老寨主算是有后了,我们大家都在惦记你呢。”顿了一顿,忽地面色一沉,问道:“摩勒,这是怎么回事,你怎的和仇人的女儿这样亲热呢?”
铁摩勒面红耳赤,有口难开,韩芷芬笑道:“辛叔叔,你怎的这样粗心,摩勒受了伤,你也未看出吗?”辛天雄道:“啊,原来你是受了伤被她们捉去的吗?”韩芷芬插口道:“可不正是,我刚刚给他解了穴道的呢!”
辛天雄道:“怪不得你泥塑木雕似地坐在她的马背上,见了我也不叫一声。怎么样,伤得重么?”铁摩勒暗暗感激韩芷芬替他掩饰,说道:“还好,只是手脚受了点伤。”
辛天雄道:“韩姑娘,你家的金创药比我的好,摩勒的伤,就麻烦你代我料理吧。咱们等会再叙。”他是首领,这时战斗已经结束,天也快将亮了。他要去点查人数,料理伤亡,安排警戒,整顿队伍,准备一待天亮,便即拔队回山。
韩芷芬拉了铁摩勒,选了一个地方,并排坐下。韩芷芬瞧了瞧他的伤势,笑道:“那位姑娘待你不错啊,她们王家的金创药比我韩家的还好,可用不着我来操心了。”
铁摩勒好不尴尬,说道:“韩姐姐,取笑了。”韩芷芬笑道:“我说错了么?这药难道不是她给你敷的?”铁摩勒只好点头承认:“是她敷的。”韩芷芬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正容说道:“现在该轮到我来问你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我替你捏造谎言,现在你总应该对我说实话吧。”
铁摩勒道:“我是受伤被俘,她要押解我回龙眠谷去。”韩芷芬笑道:“可没见过对犯人这样好法,既不缚你,又不点你的穴道,却和你同乘一匹马,还让你搂着她呢!”
铁摩勒面红耳热,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是何用意,我和她家仇深如海,被她捉了,本以为是活不成的了。”
韩芷芬“噗嗤”一笑,伸出中指,轻轻戳了他一下,说道:“你这傻小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可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了。我看呀,早在七年之前,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已经欢喜你了。那次在龙眠谷,你和她交手,她不是对你手下留情么?你还记不记得?”
铁摩勒又羞又气,大声说道:“韩姐姐,你别调侃我啦!我与她仇深如海,不管她对我如何,我这仇总是要报的!你要不信,我给你发誓!”
韩芷芬掩着他的嘴,笑道:“报不报仇,这是你的事情,我要你向我发誓做什么?快别大叫大嚷了,叫旁人听了笑话。”这话有两层意思,似是说怕别人知道了他和王伯通女儿的事情会笑话他,又似是说他要发誓这件事情是个笑话。铁摩勒想到的是前一层,心中一凛,登时不敢再说。
辛天雄走回来道:“怎么样?伤好了些么?能不能骑马?”铁摩勒道:“多谢韩姑娘的金创药,好得多了。骑马不成问题。”辛天雄道:“好,那么就请你到我山寨里暂歇几天,有几位你认识的人也在那里呢。”这时,天色已经大亮,辛天雄下了命令,立即拔队起行。
铁摩勒本来要赶到九原会他师兄,但一想自己伤还未愈,虽然可以骑马,但在路上碰到敌人,却是难以抵敌,而且他和辛、韩等人多年不见,盛意难推,便答应了辛天雄,到他山寨去住几天。
秦襄那匹黄骠马已被擒获,有一个头目试着骑它,被它摔了下来,辛天雄笑道:“这匹马真是好马,就是脾气太大,不服人骑,我本来可以制伏它的,只是怕以力服它,它的心里终须不服。”
韩芷芬道:“待我试试。”走到马前,这匹马日间曾受挠钩所伤,前蹄下撕去一片皮肉,当时王燕羽的手下曾给它敷了伤处,但经过夜间一场激战,包扎马脚的绷带已甩掉了。韩芷芬重新给它换药,再裹好伤,拍一拍它的颈项,
笑道:“我和你交朋友,你愿意么?”那匹马昂首嘶鸣,竟似懂得她的意思似的,轻轻地挨擦她,服服帖帖的让她骑上去。辛天雄笑道:“还是你有办法,这匹马就给了你吧。”却原来这匹马认定王燕羽是它的敌人,
而韩芷芬则是把王燕羽打跑了的,所以它对韩芷芬甚有好感,倒并非完全因为她替自己治伤的缘故。
铁、韩二人并马同行,韩芷芬道:“摩勒,你饿不饿?我这里有干粮。你瞧,我多粗心,几乎忘记问你了。”摩勒暗暗感激她体贴入微,当下说道:“多谢。我还有肉脯,请你给点水我就行了。”
这肉脯正是王燕羽送给他的,铁摩勒嚼着肉脯,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得一片惘然。韩芷芬道:“你想什么?”铁摩勒道:“没什么。你爹爹身体可好?当年我多蒙他照拂,正想去拜见他。”
韩芷芬道:“好。但你想见他,只怕不能如愿。他不在山寨。”铁摩勒笑道:“哦,你爹爹竟放心让你一人落草为女大王么?”韩芷芬道:“我想落草,辛叔叔也不肯要我呢。我爹爹因为要到远方访友,不便携我同行,故而将我留在山寨,托辛叔叔照顾我。”
辛天雄的马在前面,听了这话,回头笑道:“不是我照顾她,是她帮忙我呢。要不是有萨氏双英和她在山寨里,王伯通早就吞并了我的金鸡岭了。”
金鸡岭离龙眠谷约有一百五十多里,黄昏时分,大队回到山寨,山寨里的大小头目,早已出来迎接,萨氏双英与龙藏上人是以客卿的身份留在山寨的,
他们和铁摩勒是旧相识,双方相见,谈起当年大闹龙眠谷之事,都是十分感慨。
众人见了那匹黄骠马都啧啧称赏,龙藏上人奇道:“咦,这匹马是怎么得来的?”韩芷芬道:“是王伯通女儿的坐骑,是给辛叔叔擒获的。”龙藏上人道:“不对!”韩芷芬一愕,正想问有什么不对,
铁摩勒已经说道:“这本是一个军官的坐骑。那军官被他们围困,是我恰好路过,拔剑相助,他才得突围而去的。”当下将经过说了一遍,龙藏上人道:“那军官叫什么名字?”铁摩勒道:“他冲出重围时,曾报姓名,姓秦,名字我一时忘记了。”龙藏上人道:“这就对了。那军官叫做秦襄,他的祖父便是本朝的开国元勋秦叔宝。我认得他这匹坐骑。这人虽是军官,
却爱结交风尘豪侠,当年我到京师化缘,就曾蒙他款待过的。”韩芷芬笑道:“如此说来,这匹马我只能暂时用它,日后还得设法将它交回原主了。”
辛天雄沉吟半晌,说道:“马倒是小事,我听说这秦襄是随朝廷的使者到范阳去的,如今安禄山却要追捕他,大局定然有变。”当下派出两路探子,一路去探范阳的军情,一路去探龙眠谷的动静。
铁摩勒留在山寨养伤,辛天雄等人为了防备王家前来报复,每日只能抽出些少时间,来看铁摩勒一两次,韩芷芬却几乎整天都陪着他,两人谈论武功,各述见闻,倒是毫不寂寞。
过了四五天,铁摩勒的伤已痊愈,受损的肌肉已复生,辛天雄所派出的两路探子亦已先后回来。安禄山果然已经起兵造反,以诛杨国忠为名,率所部步骑十五万,号称二十万大军,南下进攻长安。龙眠谷亦在忙碌备战,王伯通已发出绿林箭,命令归顺他的各处山寨起兵。
铁摩勒怕大战一起,道路断绝,伤好之后,便即辞行。辛天雄不便再留,当下设宴饯行,席间殷殷嘱托,请铁摩勒在南霁云跟前代为致意,若有所需,金鸡岭愿从差遣。
韩芷芬也与他们同席,临行之时,铁摩勒颇有惜别之感,韩芷芬却言笑自如,好像并不把这场别离当作一回事。
辛天雄送了他一匹好马,铁摩勒走了一程,不知怎的,脑子里尽是盘旋着两个少女的影子,一个是王燕羽,一个是韩芷芬。心中想道:“王燕羽对我好像依依不舍,芷芬怎的却不肯送我下山?”心念未已,忽听得马铃声响,回头一看,可不正是韩芷芬策马赶来!正是:
谁道红妆情意薄,飞骑原是为郎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本:《慧剑心魔》
简介:伏牛山脉像一条婉蜒数百里的长蛇,在河南中州的黄土平原上,自西向东,迤逦而来,而这一人一骑,则是自东向西,疾驰而去。这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正英年,马是骏马,天是晴天,但可惜他的心情却是落寞之极。眉字之间隐有重优,掩盖了他本来的英气,和这晴朗的天气也极不谐和。伏牛山千峰万窬,在山下远远的望上去只见雾气迷漫,但在这少年的心中,却似看见了万马千军,在山......
入坑指南:要知华宗岱的内功还在空空儿之上这是空空儿已经领教过的。所以他初时看见这矮汉和华宗岱交手丝毫也没有为华宗岱担忧的心思。
虽然他也猜想得到这矮汉敢与华宗岱对掌自必亦非庸手。
哪知到近处一看只见这汉子出掌如刀骈指如戟所使的大擒拿手法兼有狠、准、变三者之长招数之妙竟是空空儿都未曾见过的。
而且还不仅仅是手法狠辣招数精妙而已。空空儿站在三丈之外的地方也暗暗感觉得到他的那股劲力。
他出掌擒拿无声无息连掌风也没刮起但却有如暗流汹涌般的内力向四方扩散空空儿是个武学的大行家怎能不暗暗吃惊。
空空儿心里想道:“倘若只比内力只怕我也未必能有把握胜他。华宗岱吃亏在和我打了一场如今已然处在下风再战下去只怕更是凶多吉少。”
殊不知空空儿固然吃惊那汉子更是心中惴惴。他生怕空空儿助华宗岱夹攻他连忙把掌力摧紧要趁空空儿尚在踌躇未决之际赶快把华宗岱击倒。
华宗岱一直未经歇息此时只剩下五成功力仗着双笔**八脉的绝**功夫苦苦支撑已是汗流侠背。以双笔对付对方的双掌也只有招架的份儿。
空空儿看得手心捏汗心头痒痒恨不得便和那人大打一场。不过以他的身份以他的性情却怎能与华宗岱联手两个打那人一个。
空空儿心念未已华宗岱已碰了一招险招。那人双掌齐出反手擒拿华宗岱上身的三处关系七个穴道都在他的掌指擒拿之下。
空空儿“噫”了一声不知不觉地跨前两步。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华宗岱使了一个绝妙的身法双笔横拖身随笔转守中带攻化解了对方这一招凌厉无比的大擒拿手!
这固然是华宗岱化解得宜但空空儿跨上前这两步也给了那人心理的威胁教他不能不分**心神提防要不然只怕华宗岱多少也要受**轻伤。
这汉子双眼一翻喝道:“空空儿你若要捡便宜的话就并肩子上吧。否则你就站远一些。”这汉子是知道空空儿身份的故意出言相激叫他不好意思来助华宗岱。
空空儿大怒道:“华老兄你打得够了让我也来凑凑热闹吧请你退下待我再领教高明!”
那汉子大笑道:“空空儿原来你们是想用车轮战呀!好车轮战我也不怕你来吧!来吧!”
空空儿给对方这么嘲讽真个是气在心头却说不出来。要知空空儿从昨晚三更到今日午间时分已经连续打了三场三个对手之中只有泰洛稍为弱些其他两人――华宗岱和那陌生汉子都是武林罕见的高手。
如今这矮议却反而说空空儿是想用“车轮战”怎不叫空空儿啼笑皆非!
空空儿是个非常要强的人他与这汉子素昧平生自是不愿多费唇舌向他辩解。此时他若定要上去把华宗岱替换下来恐怕对方说他是“车轮战”若不上去又怕华宗岱难以支持当真是进退两难。
华宗岱凝神应付了两招把这矮汉迫退一步抽空说道:“空空儿我是和这位司空世兄试招玩的你别多事走你的吧!”
空空儿听得“司空”二字瞿然一惊说道:“咄你这矮冬瓜原来是雪山老怪司空图的儿子么?”
司空图是当今邪派中辈分最高的一个人物四十多年之前曾败在空空儿的师父藏灵子之下自此隐居在藏边大雪山上不再下山。空空儿也只是耳闻其名而未曾见过面的。
这矮汉怒道:“空空儿你敢辱骂我的爹爹你不要走我非和你打上一架不可。要不你现在上来也行。”
空空儿说道:“我当然不走。喂华老兄你们到底是真打还是假打?我看可不像是试招呢!好我就让这矮冬瓜说我是车轮战好了华老兄你退下来吧!”
华宗岱并不知道空空儿的师父与雪山老怪司空图有过一段过节他是有意说出对方的身份伪称“试招”希望空空儿赶快走开免得牵累空空儿的。
要知雪山老怪父子都是极为难缠的人物和他们结了怨后患无穷。而且空空儿在三场苦斗之后也未必就打得过这老怪的儿子。华宗岱感激空空儿相助之意却不想他卷入漩涡。
华宗岱要空空儿走空空儿不愿意走但华宗岱不肯退下空空儿又不能上去以二敌一。
正在纠缠不清忽听得有人大笑道:“空空儿你想打架吗?好我来奉陪。咱们那一架本来就未打完你来得正好咱们可以一对一决个胜负了。”
来的这人正是刚才在白塔脚下偷暗器的那个汉子他怕给空空儿夫妇围攻打了空空儿一掌之后便即逃走却不料又在这儿碰上了。
那矮汉其实也怕空空儿上来攻他一见此人来到心头一松笑道:“对啦一张口难吃两个果子师兄你去拣软的吃看咱们谁先吞下?”
原来这矮汉乃是雪山老怪司空图的儿子司空猛后来的那个瘦长汉子则是他的大师兄西门旺。
司空留有两个徒弟二徒弟北宫横就是从前在魏博道上率领田承嗣的“牙兵”拦途截劫展伯承与铁铮等人所押解的宝车曾经与华宗岱交过手吃过华宗岱的亏的那个人。
西门旺、北宫横虽是师兄但本领却都不如这个小师弟所以那次北宫横在吃了华宗岱的亏之后就连忙把小师弟找来助阵。
那次司空猛来给二师兄助阵本是要想与华宗岱一决雌雄的不料中途杀出个段克邪仗着卓的轻功让他十招。司空猛连九招未伤着段克邪为了保全面子不敢最后一招就吓得跑了。
其实当时段克邪已是用尽全力支持倘若他敢最后的一招段克邪是多少也要受伤的。
司空猛过后越想越觉得不值他自以为武功已是天下第二第一当然是他老子这次下山是有心在江湖上扬威立万的华宗岱、铁摩勒、空空儿等人都是他想要击败的人这次他未得与华宗岱交手便给段克邪吓退心中怎肯甘休?
是以他有两个心愿念念不忘其一是要找个机会再向华宗岱挑衅其二就是前段克邪“雪耻”了。
这次他来到扬州就是因为打听得段克邪在周同这儿故而来的但他恐防华宗岱还是与段克邪同在一起自己孤掌难鸣
因此又特地把大师兄约来作为他的助手至于二师兄北宫横则因已在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的手下当差负有保护田承嗣的责任不能擅离。
他们来到扬州这才知道段克邪已往他处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离开因为周同与窦元这两伙人的火并已是如箭在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所以段克邪还是要回来的。
他们将江南的武林形势打听得清清楚楚之后不久就和窦元勾搭上了。窦元是沙铁山的把兄听说沙铁山来了昨天刚刚赶到还未曾与沙铁山会面。
这次沙铁山清了泰洛来对付空空儿昨晚碰上两人一交手沙铁山就知泰洛不敌连忙跑回自己的总舵恰巧窦元与司空猛、西门旺两人作伴正在他的总舵等他。于是他们两师兄弟便立即赶来想与泰洛助阵。
他们未曾来到中途已碰上败下阵来的泰洛从泰洛口中又知道了空空儿正在与华宗岱在白塔**上恶战。西门旺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时机便躲在暗处等待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偷施暗算
司空猛较为高傲却不肯这样做但他也没有拦阻他的大师兄。
于是师兄弟俩各自行事一个在塔脚偷袭一个在路上埋伏。司空猛没有参加偷袭的行动表面上似乎是显得光明磊落一些骨子里的用心却是更为险恶他是想在中原扬光大他的雪山派他若采取偷袭的手段恐怕传出去会给天下英雄笑话。
倒不如躲在路上伏袭可以收“渔人之利”。因为在空空儿与华宗岱斗得两败俱伤之后即使他的师兄偷袭不成这两人也已是不堪再战了。那时他“光明正大”的出来挑战假如对方联手他就可以反过来嘲笑对方了空空儿与华宗岱必须顾住身份这也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司空猛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只是有一样不如他的估计。华宗岱并非“不堪再战”而是“尚可一战”另一方面他的师兄一来空空儿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也就识破了他的计谋了。
不过华宗岱虽然“尚堪一战”司空猛自忖却是比较有把握可以胜得了他。他领教过段克邪的轻功对于轻功比段克邪更高明的空空儿他是没有把握取胜的。因此他要把空空儿推给他的师兄口里却还在说漂亮话说是让他的师兄“拣软的吃”。
空空儿识破他的诡谋不由得无名火起心中想道:“原来他们乃是合谋这矮冬瓜也是知道我已经打过三场的了却反而说我是想车轮战。”
西门旺听了师弟的漂亮话心里有**不大舒服想道:“你是师父的爱子就由你逞能吧。”他更没有把握胜得空空儿不过在空空儿久战之余自信也不会输给他而看他的师弟那边的形势则是似乎可以稳操胜算的。
只要自己缠得着空空儿待到师弟击败了华宗岱也就可以让他的师弟来收拾空空儿了。
于是西门旺为了照顾全局起见也就不计较师兄弟间的争功问题甘愿成全师弟的威名擦掌摩拳便上来迎战空空儿。
不料空空儿一声长啸西门旺双掌打了个空空空儿已插进了华宗岱与司空猛两人之间冷冷说道:“我就让你拣软的吃吧。华老兄我和你掉换一个对手咱们还是一个对一个。”
空空儿身手何等矫捷一插进来已是把司空猛的攻势接了过去。华宗岱当然不能以二敌一只好听他的话和他掉换对手。
西门旺正想说两句俏皮话空空儿纵声笑道:“你们是拣软的吃我却是拣新鲜的吃。你那**武功我都见过了我没有胃口吃霉烂的果子必须换换口味了。”
司空猛大怒道:“好反正你们今日都是难逃性命的了哪一个和我作对手都是一样!”但事实上却完全不是一样。
空空儿和华宗岱虽然难分高下但在武学上却是各有所长。空空儿的轻功天下无双而在这方面却恰巧是司空猛的弱**。当年司空猛与段克段较量段克邪让他十招他连九招都打不着段克邪如今对手是空空儿他要想打伤空空儿那就更不容易了。
空空儿在恶斗三场之后功力只剩下原来的五六成比起司空猛来的确是相差甚远但他只用绕身游斗的方法有隙即攻无隙即闪司空猛打不着
他有好几次反而险险给他中穴道。这么一来只有空空儿打他的份儿空空儿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另一边华宗岱与西门旺激斗也是大大松了口气。原来西门旺的本领比他的帅弟要差三成华宗岱的功力本来是比司空猛更高的只因已是强弩之末所以对付司空猛才会感到十分吃力。
但如今换了一个对手由他来斗西门旺尽管他的功力在恶斗司空猛之时又消耗了几分但用来对付西门旺仍然绰有余裕。
华宗岱试了几招试探出西门旺的功力不如自己索性收起了判官双笔以掌力与他硬拼。拼到三十招开外西门旺大汗淋漓疲态毕露。
司空猛为了防备空空儿闪电般的穴手法只得默运玄功封闭了全身穴道。如此一来他可以用来攻击空空儿的力量也就减少了三两分了。
他伤不了空空儿空空儿也不能伤他。斗到了三五十招之后空空儿固然是感到吃力而司空猛亦已气喘吁吁。
空空儿心里想道:“这样下去只怕要两败俱伤。”但他是极端好胜的脾气对方不先罢手他是怎也不肯罢手的。
司空猛自己明白倘若这次他不能将空空儿打败以后要想胜他那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了目前的形势是看谁拖得久些。他是希望空空儿在支持不住之时自己跑开。
那么他虽然不能打伤空空儿却也可以在江湖上夸口说是曾经打败过空空儿了。
正在双方骑虎难下之际忽见前面尘土飞扬一骑快马如飞而来。人未到声已先到:“大师兄你在这里和谁打架呀?”原来是段克耶回到扬州来了。
段克邪走近一看认出了是司空猛哈哈笑道:“原来是你!我让你十招你还有一招未呢。大师兄你让我和这厮先结一结帐吧。我和他打的一架还未打完待他了一招就轮到我还手了!”
司空猛本来就已无心恋战此时见段克耶来到他哪里还敢和空空儿再打下去?当下虚晃一招转身便逃。
空空儿吸了一口气哈哈笑道:“我是有生以来从未曾打得这样过瘾的了。你问的好糊涂(.2.)凭你的师兄这身本领难道还会打输给人家不成?倒是你要和这个雪山老怪的儿子做对手可还得勤练武功才行。”
段克邪看出了师兄没有受伤松了口气赔笑说道:“是是。师兄打遍天下无敌小弟是问得多余了。”
不料空空儿忽地摇头道:“不是不是。”口中说话脚步已走到华宗岱身前拉着他的手道:“华老兄昨晚那一架你认输不行公平的说应该是我输了一招的。我对别样马虎对输赢则是一向认真的!”
华宗岱的性情本来也是有几分怪僻的空空儿这一副直爽的脾气倒是对了他的口味心中的芥蒂也就不知不觉都消除了。当下说道:“不你不想占我的便宜我也不想占你的便或你在和我打架之前已先试了泰洛的毒掌所以最多也只能说是咱们不分胜负。”
空空儿正是想他说这句话于是大笑道:“好你也很光明磊落这样说倒是公平了。”段克邪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不知这个和他师兄打平手的是什么人。他本来有些话要告诉师兄的此时见师兄老是和这人争论着什么胜负的问题他却是不便插嘴。
远远的听得是一群人跑来的脚步声空空儿道:“不好不好。他们来了。”
段克邪纳罕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心想师兄天不怕地不怕的还能怕谁?
空空儿笑道:“是你的师嫂和周帮主他们一大群人来了。”段克邪失笑道:“哦。原来师兄是害怕师嫂。”
空空儿道:“不是不是。我是怕他们缠我我最怕应酬他们一来咱们就不能清静了。华老兄你我找一个僻静的处所。躲个三两天也好切磋切磋武功。”
说话之间那群人已经走得比较近了段克邪纵目遥观只见来的果然是周同、辛芷姑、铁铮、南夏雷兄妹以及展伯承等人。段克邪是尚未知展、铁二人来到扬州的见了他们自是意外之喜。
空空儿不由分说拉了华宗岱便跑。周同连忙叫道:“空空前辈慢走慢走!老前辈既然来到了扬州。岂能不容我稍尽地主之谊?”华剑虹也叫道:“爹爹你去哪儿?”
空空儿笑道:“周帮主你的意思我早已明白了。你放心要是你和窦元这帮人打架的话我空空儿定必不请自来如今我却要和好朋友谈论武功去了。在姑你也放心我和宗岱打成了平手以后也是不会再打的了你替我照料徒弟吧。我谈得尽兴自然回来。”
华宗岱大笑道:“人生难得一个知己好空空儿我就伴你几天。虹儿爸爸或许要过些时候才能回来看你好在你也结识了许多新朋友不愁寂寞也不愁没人照料我倒可以放心得下。”
空空儿怕他们罗唆他拉着华宗岱跑口中说话。脚步则是丝毫不缓的。他们两人是何等样的轻功待得众人赶到来与段克邪相会之时他们早已是走得连影子也不见了华宗岱说到后来的那几句说话还是用传音入密的内功传回来的。
辛芷姑摇头笑道:“他们都是一般疯疯癫癫的脾气由得他们去吧。”其辞若有憾焉其心则实喜之。要知辛芷姑生平最大的心事就是怕空空儿与华宗岱始终不和更怕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如今他们二人已经尽释前嫌结成好友辛芷姑当然也就可以放下这重心事。
周同素知空空儿一诺千金空空儿既然答应了若然有事就会来帮他的忙便放下了心想道:“即使华宗岱不再回来但有空空儿夫妇答应助阵段克邪又已回来。谅窦元那边也不可能邀请这许多能手。”
段克邪和众人相见在几个小辈之中褚葆龄是他多年未见的差不多都不认识了。
但段克邪看见展伯承和褚葆龄站在一起也就马上想起她是谁了。段克邪是知道展伯承与褚家之事的但却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纠纷当下笑道:“展贤侄你终于找着褚姑娘了。我还未曾得问你们呢你们两人在闹些什么为什么各走各的?褚姑娘你知不知道伯承为了找你焦急得很三个月前我在魏博与他相遇他还托过我打听你的行踪呢。好了好了现在可不用我费神了。”
段克邪自己在爱情上有过一段经历他少年时候和他的未婚妻子史若梅曾生过许多误会后来才彼此谅解、和好如初。他只当展伯承“这一对”也是如此遂把他们打趣一番。这一打趣可把他们两人都羞得满面通红展伯承尤其尴尬得很。
褚葆龄向段克邪行过了见面礼便道:“段叔叔我爷爷不幸去世我要去修理他的坟墓请恕我失陪了。”
段克邪怔了一怔道:“你怎么就要走了?修理今祖的坟墓固然紧要但也不争在迟早个十天半月呀。”
铁铮与展伯承情如兄弟想与展伯承多聚几天生怕展伯承会跟褚葆龄同走所以也帮忙来劝褚葆龄。铁铮还未知妹妹对展伯承的心事不过他又比段克邪知道多一些知道有个刘芒插在他们中间从刘家父子夺宝的事情他也猜想得到褚葆龄与刘芒的关系非比寻常褚葆龄对刘芒的感情可能比对展伯承更好。铁铮当然是要帮忙展伯承的他之挽留褚葆龄也包含有替他们撮合的心意。
但褚葆龄却执意要走展伯承自己不便说话他想陪褚葆龄回家又舍不得和好友马上分手不觉进退两难。铁铮眉头一皱忽地想起一事说道:“褚姑娘修理你爷爷坟墓要紧还是替你爷爷报仇要紧?”褚葆龄呆了一呆说道:“当然是替爷爷报仇要紧。”
铁铮道:“着呀。那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周帮主所说你爷爷的仇人窦元就在扬州他们正要和窦元这帮人有一场大打呢这也不正是你报仇的好机会吗?”
褚葆龄一想以自己的本领要想杀掉窦元替爷爷报仇可是决不可能之事心道:“为了这桩大事我就与小承子同在一起谅刘芒也不会怪我的。
唉我爷爷之死虽说是由于窦元伤着要害但与刘振父子那晚的夺宝之事也不无关系爷爷遗嘱虽然任我作主我却怎好还嫁刘芒何况他还有个龙二小姐在这儿?”
褚葆龄心中凄苦茫然地了头。铁铮等人只道她是悲伤她的爷爷怎想得到她的心中有那么复杂的情绪?展伯承则是隐约懂得她的心事但既不便当众说话也不知如何慰解但见她答应了留下来也就稍稍宽心了。
龙成芳与褚葆龄有着心病不愿与褚葆龄同在一起说道:“师父我离家日久想回去看一看了。”辛芷姑“哼”了一声道:“我以为你只知贪玩忘了回家呢?你的姐姐正要找你去那你就回去吧可别在江湖上闹事了!”
辛芷姑受了龙成香之托是巴不得龙成芳回家的其实龙成芳说要回家是假想去找寻刘芒是真。她自以为“移花接木”之计已成满怀高兴地跨上坐骑匆匆便走了。
辛芷姑摇了摇头笑道:“我这记名弟子比我当年还野得多我也无心管束她了。”想起一事问段克邪道:“弟妇呢?怎的你们不是一同回来?”段克邪夫妻当日是一同离开扬州的此时只他单骑回来周同也觉纳罕正想动问。
段克邪道:“若梅已经陪她的一个朋友到周帮主的总舵安歇了。”辛芷姑笑道:“好朋友越来越多这可就越热闹了只不知道是哪位女侠?”史若梅可以单独陪伴的朋友当然是女的无疑。辛芷姑在小一辈的女侠中最敬佩的是史若梅的好友聂隐娘她希望是聂隐娘。
段克邪道:“我正要告诉你们这件事。师嫂你还记得那位师陀国的都主字文虹霓吗?她如今已经是师陀国的女王了却想不到她又重履中原若梅碰见的就是她。”
辛芷姑听说是宇文虹霓也很喜欢说道:“她重履中原之事我早已知道了。数月前我在吕鸿春的槐树庄也曾碰见过她你这么巧也碰上她了?她大约是到扬州来打听她的丈夫的下落吧?”
段克邪道:“不错她是来找楚平原大哥的。五日前我还在长江北岸的临沂住在老英雄金刀董钊的家里董老虽然早已金盆洗手江湖上的消息还很灵通。我在他那儿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个美貌的女子带着四个胡人在江湖上出现恰巧在我来到临沂之前的一天从枣庄这条路经过看来似是要南行渡江的。
江湖豪杰见有胡人出现难免要小心提防所以就有人来禀报董老问要不要派人追踪他们。我和若梅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疑心宇文虹霓。于是我们便自告奋勇前往追踪昨天在北岸相遇果然是她。我们也来得正巧恰好碰上了他们和另一帮胡人混战。”
展伯承道:“另一帮胡人?那想必是与泰洛同来的那三个回纥武士了。其中是不是有一个手使月牙弯刀能够用刀尖刻穴的人?”
段克邪道:“不错是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人貌似汉人武功也以他最强你们知道他的来历?”
展伯承道:“这个人名叫丘必大我曾经碰见他两次一次是在赴槐树庄的途中他与泰洛一共四人同行那晚泰洛单独到槐树庄挑衅后来就是辛老前辈来了才打败了他的。第二次是我和凝妹在回伏牛山山寨的途中在一个小客店碰上了这个丘必大几乎吃了他大亏后来恰好碰上楚叔叔经过这才把他打跑的。”
段克邪与楚平原的交情最好听得展伯承曾遇上他又惊又喜说道:“这么说楚大哥果然是回来了可惜他与宇文虹霓都曾先后遇上这个丘必大而他们两人却还在彼此寻找未曾会上一面。”
展伯承道:“我曾经告诉楚叔叔关于宇文姑姑的行踪想必他也会到扬州来的。你说下去吧宇文姑姑与那帮胡人混战后来怎么样了?”
段克邪道:“那个丘必大武功很是不错宇文虹霓和他打成平手另外那两个回纥武士本领稍微差些但他们却善于使用暗器。宇文虹霓有四个手下武功也很不弱但不幸却有两人给他们的暗器伤了。幸好我们来得及时我接了他们的暗器打伤其中一人这才把他们吓退。宇文虹霓刺了丘必大一剑却也着了对方一刀。所以我们无暇去追那三个武士便忙着将他们送到周大哥的总舶疗伤。我是到了总舵才知道南兄弟与展贤侄你们都来了的。是以若梅留下来照料字文虹霓我便立即出来寻觅你们了。
辛芷姑听说宇文虹霓受伤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伤得怎么样?我这里有少林寺的小还丹赶快回去给她服食吧。”
段克邪道:“宇文虹霓伤得不重只是给刀尖划破一**皮肉。昨日数了金创药现在已差不多好了。倒是她的两个手下中了喂毒的暗器伤得很重师嫂有小还丹这就最好不过了。”
一行人匆匆回去到了总舵史若梅与宇文虹霓听得帮中头目的报信已经出来迎接他们。辛芷姑一看字文虹霓果然已是行动如常放下了心当下将两颗小还丹交给字文虹霓救治她的手下。
宇文虹霓本来想第二日就走的展伯承告诉她楚平原将会到来于是宇文虹霓也留下了。
不过宇文虹霓听了展伯承所说的这个消息却也是一喜一优。喜者是得知楚平原平安无恙忧者是按照行程而论展伯承是一个多月之前遇见楚平原的论理他是应该早已来到扬州的了但如今展伯承到伏牛山打了个转也已来了而楚平原却还未见到来。是以宇文虹霓又不免担忧他在途中遇到意外。
段克耶安慰她道:“楚大哥武功高强他在中原的武林之中又是只有朋友没有仇家的即使有什么意外耽搁推想也只是碰到哪一位好朋友留地盘桓几天决不至于是遭遇强敌身受伤害。”宇文虹霓听他说得有理稍稍宽心于是决意留在扬州等他。
海河帮的总舵主周同也在着急着等待空空儿回来空空儿本来说过只是与华宗岱找个僻静处所谈论武功三两天就回来的。可是等到第三天空空儿还未见踪影而窦元与沙铁山已经派人来下战书了。
窦元的战书倒很干脆在数了他们之间的纠纷之后认为“两雄不并立”就直截了当地提出以武力解决纷争。日期是三天之后地**是在瓜州口外长江中的一个小岛。在荒岛上比武可以避免官府的干扰也可以避免祸延百姓周同不甘示弱便即表示同意了。
瓜州离扬州府不到百里不过也得早一大动身。接了战书之后第二天空空儿还没回来周同只得留下了话第三天一早便和众人同赴瓜州。
宇文虹霓那两个手下已经痊愈因为泰洛那帮人在窦元那边所以宇文虹霓也答应助阵。不过她却有个条件倘若泰洛那帮人不加入战团的话她就也只能袖手旁观。因为她是师陀国的女王不愿意介入中原的武林纷争。师陀与回纥是敌国她只能与回纥的武士交锋。周同得她答应对付泰洛那一帮人于愿已足当然不会苛求。
窦元和沙铁山这帮人是水寇海河帮也是在长江称雄的一大帮派双方都有自己的船队。不过这次的比武说明了是双方的好手较量而不是要展开混战的小岛上也不能容纳双方的全部人马故而双方也预先约好了参加的人数不能过百人。
周同准备了三艘大船到了约会之日天未亮便立即开航航程不过三十里天亮之后就可以到达那个小岛。他们的比武则是准备在已时开始。周同直到开航之前还在希望空空儿能够及时赶到可是他所得的只是失望。正是:
战云笼罩长江上急待英雄助阵来。
欲知双方胜负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本:《浮生若梦》
简介:开局就是废柴流,迎面就是执法堂的棍棒,林飞跃嘴里都是苦的,更让他心里苦的是,没法宝,没秘籍,没老爷爷。这日子能不能过了啊!不行,他要逆袭!他要开后宫。哎,那边的小姑娘,要退婚是什么情况?
入坑指南: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坐在楼顶之上,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操场上晨跑的人都已经渐渐散去。
谢雨涵起身拍了拍屁股,说:“走吧,我饿了,去吃早餐吧!”
路子轩也起身,两个人一同准备下楼吃早餐,路子轩笑着说:“咱们都好几个月没在一起吃饭了!”
谢雨涵故作生气的说:“这还不都怪你,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告诉我实情呢,我肯定会选择相信你的,也不可能有这么一场误会,也就不用两个人都伤心痛苦了好几个月了。”
路子轩笑笑回答说:“也怪我考虑不周,不过现在你都知道了,但是你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这样的事实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他们会觉得咱们是精神病把咱们关进精神病院的,以后我有什么任务就全告诉你,但是,你千万不要吃醋,不管我做什么,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且我的复活系统也存在着‘名草有主’的漏洞,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和别人发生什么事。”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楼,这个时候,已经有上体育课的同学来到了体育馆,路子轩他们也就不用再躲着这里的保安叔叔偷偷出去了,而是大摇大摆的一起离开了体育馆。
路子轩带着谢雨涵来到学校的食堂里面,两个人各自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些早点,然后两个人便一起起身离开。
路子轩询问说:“雨涵,你最近还在做着推销员的兼职吗,最近做得怎么样?”
谢雨涵听后显得有些沮丧,回答说:“这不是马上期末了吗,我一直在准备应对期末的考试,也就松懈了兼职,最近做得也不怎么样,已经很久没有推销出去了。”
路子轩点点头说:“没事的,暂时就先别做了,在学校里面,这个时候还是以学习为主,以后赚钱的日子多着呢。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间就要过寒假了,我都一年没回家了,我终于可以回家看看了。”
谢雨涵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我也一年没回家了,对了,要不然今年寒假你跟我回我家吧!”
路子轩有些迟疑,说:“去你家,干嘛,难道现在就要见见你的父母,我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啊。”
谢雨涵故作生气的说:“谁是你丈母娘啊,你想多了,我才不要和你结婚呢!”
路子轩带着一脸坏笑,说:“是吗?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要回家的,也很久没回去了,我还是要回去看看的,要不然等到明年暑假我们再一起去你家吧。”
谢雨涵显得有些失落,突然又兴奋起来:“我们可以这样啊,反正假期时间长着呢,我们先去你家,在你家待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我们家待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路子轩听了之后抿着嘴点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我觉得可以有。”
于是,两个人做出了决定,今年寒假就要到各自的家里见家长了,路子轩把谢雨涵送到她的女生宿舍楼下,然后自己便回到了宿舍之中,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路子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陈振佳三个人刚刚从睡梦中醒来,陈振佳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路兄,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我们不是后两节才有课吗?”
路子轩回答说:“我出去跑步了,你们赶快起来,一节课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也该去上课了。”
但是,陈振佳几个人显得没睡够似的,一定是昨天晚上打游戏打到很晚才睡的。三个人在床上又躺了十几分钟才慢慢悠悠的爬了起来,三个人一番争先恐后的洗漱之后,便和路子轩一起去上课。
这个时候已经是初冬时分,南方的天气虽然还不是很冷,但是相对于温暖的春天来说,他们还是觉得有些湿冷的,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温度不是很低,却给人一种湿冷刺骨的感觉。
四个人走在落进树叶的梧桐树下,校园里的保洁阿姨正在路上辛勤的为这座校园增添洁净。他们沿着一条宽大的马路径直来到了他们的教学楼,而这个时候,路子轩却发现于芝芝正在他们系的教学楼下等候着。
四个人走到于芝芝的面前,刘宇坤几个人看到之后无不震惊,刘宇坤小声对路子轩说:“看来你还真的把这个小妮子拿下了,真是厉害,哥们替你感到高兴。”
于芝芝看到路子轩来到跟前,脸上带着无尽的笑容,笑容之中带着一丝腼腆,开口说:“路子轩你吃过饭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餐!”
路子轩不明所以,但还是开口回答说:“哦,我已经吃过了,我不吃了,要不然你给他们几个吃吧,这几个家伙还没吃呢。”
第四本:《最强武神》
简介:作为一个废物大少,陈诚感到很受伤!人人都给陈诚喊做:“老子英雄儿废物!”于是自尊心严重受创的陈诚决定离家出走,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我不是废物!我陈诚不是废物!
入坑指南:“应该是多年来死尸的凝聚,才能够产生这里如此的气息。”这也是让的他们能够清楚的明白,这个宗派为何如此的诡异了。
外人,一般情况之下,根本就不会找到这地方,甚至,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进入鬼。
在这等地方,也只有陈诚他们这些不怕死的人物进入吧。
“哈哈,欢迎你们进入我鬼之地!”
就在他们冲破层层障碍的时候,一道长笑声音传入了陈诚等人的耳中。
他们这些人,在这个时候,依然是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沉重之痛。
无形之中的力量在这个时候逐渐的扩散,陈诚吞噬之力已经是萦绕他的身体周围。
“你是谁?”
他大声的回应道,小柯也是瞬间将自己进化到战斗形态,随时等待着攻击。
在他的背后,一头很是恍惚的声音跳动着,阵阵尖叫声音传出。
冷月身体轻飘飘而起,在他的身后,一种很是庞大的力量在逐渐的升腾而起。
“我是谁倒是不重要,问题是你不应该来我们鬼的,因为进入这里的人,并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去!”
“哈哈!”
笑声更加的狂妄,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传出阵阵的颤抖声音。
在那声音之子红充斥着太多的凄惨以及冷血的阴森。
“有种你就现身,躲在暗中大笑算什么本事!”
陈诚脸色很冷,他能够清楚的知道,在对方的身体之中,,带有相当强的元力波动。
这个人物,跟腾化龙一个层次。
他的这个观念产生之后,便是顿时愣住。
因为在他的前方,出现一个人物。
这人他们见过,更是熟悉。
鬼当日被小柯跟鬼冲击退的老者。
“是你?”
陈诚听着刚刚的声音,然后看向那个人。
“怎么?感觉很是惊讶么!”
那人依旧笑着,只是,他脸笑肉不笑,那种感觉很是骇人。
“他不是你见到的人,我才不错的话,他应该便是这鬼之主,鬼千。”
在陈诚的身后,冷月的声音淡淡传出,她提醒的说道。
“鬼千?怎么一模一样!”
他愣了三秒,观察的时候,确实是发现,面前这人跟自己当日见到见到之人,一模一样。
“无知的家伙,给我灭了!”
那人喝声一处,然后一道黑影在陈诚三人身后浮现,没有任何声息,甚至风声都没有,便是抓向陈诚的喉咙。
然而,最先发现的便是小柯,他的速度相当之快,几乎就是瞬移而去。
这种功夫,也让的陈诚望尘莫及啊。
坚硬的羽翼挡在陈诚的身后,只听铛的一声,两者便是撞击。
此时的陈诚也是反应过来,他的拳头轰然打出。
这便是那本命傀儡,跟鬼千一模一样的傀儡!
“这东西原来是你的,不错,不过,看来,今日,应该要报废了!”
下一刻,陈诚的嘴角也是露出冰冷的笑声,“给你个伙伴!”
他说着,袖袍一挥,一具尸骨出现在其面前,然后再陈诚的心神操控之下,对着那傀儡奋力攻击而去。
看似若不劲风的尸骨,在跟对方撞击数次之后,并没有任何的破碎迹象。
甚至,越来越坚硬。
“你也有傀儡?”
那鬼千眼神懈怠了一下,他无法想象,一个腾云宗的小子,竟然也有这等东西!
“哼,你以为只有你们鬼能弄出这东西么!”
陈诚淡淡的一笑,然后大声的说道。
而后,他便是在小柯跟冷月震惊的目光之中看向鬼千。
“接下来,咱们的战斗,应该开始了吧!”
他嘴角细微线缝显露,小柯猛的发泄手中力量,瞬间便是掠出。
这是一种在骨子之内散发而出的动容。
啪啪啪!
火龙鞭在半空之中呈现条条光影,然后,冷月将一条条嗜血鼠放出。
他们在半空之中随着火龙鞭的抽打,落向鬼千各个方向。
然后,嘶叫声音也是逐渐的产生。
接着,小柯口中五味真火也是腾的闪现。
“不错的三个家伙么,难怪敢进入我鬼****,真是小巧你们了呢!”
鬼千神情微紧,然后笑着开口。
仿佛,他的神情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冷冷的笑声像是死神的召唤。
而后,他的手中一抹黑气升腾而起。
化为巨蟒缭绕身体之上,在一团团的元力被他灌入其中之后手指微弹。
“宝贝,去吧!”
柔声的语气之中,却是带有刀刃的锋利,那黑色巨蟒在他的抚摸之下,也是乖巧的对着陈诚三人张牙舞爪而去。
黑色的雾气再次袭来,陈诚三人攻击刚刚凝聚,却是被瞬间给反弹而回。
噗嗤!
三人的攻击,看似强横,但是在对方这一道攻击中,却是太过的弱小。
“这黑气,有灵性!”
陈诚将自己的嘴角擦去,眼神凝重了起来。
“灵性!”
冷月弯弯的柳林眉之下,那双眼睛寒光四射。
“召唤之力!”
她十指围拢,玉指轻弹,然后一条彩色布条出现,接着,三条,四条……七条!
七条彩带一瞬间将对方的鬼千缠绕,虽然对方也有过挣扎,但却是有着一种很是强大的波动。
在他的眸子之中,便是有着一种很是庞大的心田之音,在这个时候,逐渐的散发扩散。
“吆!召唤师么,但可惜啊,还没有达到二级,就出来给我交手,太过高估自己了吧!”
在那脸上,有着淡淡的嬉笑的意思。
这之中的淡淡笑意之中,陈诚感觉到了一些的诡异。
下一刻,他便是看到,那七条彩带之中,有着淡淡的黑气缓慢的出现,这让的陈诚有着一种吐血的感觉。
他的神识陡然爆发,直接便是将冷月撤回,然后一股滔天吞噬之力出现加在那七条彩带之上。
“吞噬力?”
终于,在这个时候,鬼千的脸上,笑意淡了不少,他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实力逐渐的体现出来。
“怎么,很惊讶么,惊讶的东西还在后面呢!”
陈诚将冷月放到小柯的身后,自己直冲而上。
“真是罕见啊,一名吞噬师,一名召唤师,还有一个如此强悍的妖兽。不错,不错,不过,你们招惹了我鬼,就是大错特错!”
鬼千对着陈诚一哆嗦,其身体之上七条彩带便是被他给彻底的撕裂。
面对这一幕,陈诚额也是陡然一愣,这鬼千真的是个难缠的家伙啊。
“今天,我到时要看看,你们鬼,究竟是哪里强悍,竟然能够在泰华王朝起立千年不倒。”
“哈哈,这可不是你能够想象到的!”
对方大笑一声,然后身体猛的踏出。
“那我就试试呢!”
陈诚骨子之中也是猛的有着烈火燃烧起来,吞噬之力将周围的黑雾尽数的吞噬。
“那就来吧!”
说着,便是将自己的吞噬巨鼎闪现而出。
巨鼎之上,有着浓郁的吞噬之力在逐渐是散发着黑暗光芒。
“小柯,给我加入五味真火!”
陈诚暴喝,摆正一下自己的身体姿势,然后神情猛的收缩,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才是最为强悍的。
小柯也是听话,陈诚说出之后,口中便是吐出一口五味真火。
这火焰在半空之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凤凰,然后飞入巨鼎之中。
“鬼千老儿,来吧,我今日,便要让你们鬼千年的神话打破!”
在陈诚的声音之中充斥着太多的恨意,在这一瞬间,也是彻底的爆发了。
对面,三十米之外,鬼千起立着。
脸上一抹抹黑色逐渐攀爬!
“哈哈,你就是,做梦!”
最后两个字落下,鬼千身体猛的飞升天空,而后,跟他的本命傀儡结合在一起,化为一体。
“让你看看我这武学的厉害吧,这样,你便是能够知道,什么是差距!”
在鬼千跟自己的本命傀儡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实力猛然增长到了黄霸大圆满的层次,这让的陈诚紧忙后退,但是,他却是将自己的吞噬巨鼎丢出去。
他就不信,五味真火加吞噬之力,灭不了那家伙!
也就是在这一刻,陈诚跟小柯皆是愣住了。
在那巨鼎划过去的时候,对方竟然是消失了。
凭空消失,在出现的时候,竟然是在自己那巨鼎的后方。
“怎么可能!”
如此迅速的速度让的陈诚震惊了,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犹豫了。
因为对方的攻击已经落下。
“天崩地裂劈空掌!”
声音落下,排山倒海之势的黑气也是对着陈诚而来。
两条青蓝之龙,在陈诚的身体之上,蜿蜒盘旋。
在这两条龙体之中,充斥着天地之间最为华丽的精纯能量。
陈诚神识掌控,然后双手猛然立起,任由着两条青蓝之龙发挥他们的力量。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对面的地方,鬼千将那口中声音落下,那巨大的魔拳也是出现。
在他们的周围,一种天崩地裂的声音蔓延升起,很是迅猛。
在远处,一条裂缝在逐渐的伸展。
整个鬼,开始了震动。
杀意之中充斥着一丝丝黑暗。
陈诚清楚的看到那巨大的黑色魔拳已经是出现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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