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潺潺溪水。周子舒领着温客行一路小跑,欢笑声不断,两人身后跟着刚出窝的甄一锅,看着两人回头便仰着头,摆动着短小的尾巴,似乎在告诉他们它和他们一样快乐...
“温客行!别装死!”随着“噹!”的一声,温客行耳边传来叶白衣的声音。睁开眼睛,除了周身的疼痛,命还在,叶白衣已将顾北燕逼远了一些,可看着两人战的正酣,叶白衣也隐隐透出弱势。
温客行振一振心神,无论母蛊再厉害,遇上这世间两大高手我就不信还敌不过。这么一想,本有着颓意的温客行突然来了精神。
一个轻盈地鲤鱼打挺,温客行半勾着上身抽出腰间的玉箫直杀上前。两大高手联合出招,绕是顾北燕有三头六臂,也有些漏短。
屋顶的秦无涯似乎看出了些许的不一样,既要逃,在没有赢面的战况下自然越快越好。遂口中又吹奏出几轮音浪,纵身一跃向着梅林之外飞身而去。
温客行与叶白衣被顾北燕拖着,无暇分身,也并不打算拦截,却不得不为演的真实,变戏法似得从怀中摸出先前收得的那三根夺魂钉,向着秦无涯的右臂全力扔出,三针全中。
看着他捂住自己的胳膊逃出自己的视线,温客行满意地笑笑,无暇多想,还得应付完全被操控的顾北燕,秦无涯虽离开,顾北燕却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三人越战越酣,看着顾北燕几番被叶白衣划破皮肤却似乎毫无知觉,温客行有些迟疑不敢再奋力出手,再这么下去,打不死他待他恢复正常怕也是血流干了!
正考虑如何停止战斗,远方的笛声再次响起,随着笛音传来,顾北燕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黑雀散去,瞳孔,眼睛,指甲一一恢复正常,最终,整个人瘫软在地!
温客行见状,快步上前点了他的鸠尾穴,将他揽在怀中,让他多睡一些时间恢复恢复吧。因浑身伤痛,温客行求助的看向叶白衣。
无奈,叶白衣只得将顾北燕送回房中,再次回来,看着在寒风萧瑟中衣衫褴褛的温客行,叶白衣觉得有些怜惜又有些可笑,这是他第二次看他这么狼狈了,上一次两人是敌对,而这一次两人是战友!
世事难料,叶白衣老了,却越发留念人世的美好,活成温客行这模样也算是不错了。这小子,让他好好保护周子舒,他还真是没忘了!
想到此,心中有些心疼,却不想让温客行看出他的怜悯,遂向着温客行叫嚷道:“兔崽子,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自己,让你保护周子舒,又没让你不要命,怎么这几日未见,功夫半点儿不见长啊?”
话音未落,人已至温客行跟前,一手搭上他的胳膊抬起搭在肩上,叶白衣扛着他的半边身体缓缓向温客行房内走去。
空气清冷,方才流血的伤口已经冻住像是结了痂,伤口里的毒血却并未排除。温客行疼到麻木,因毒在体内蔓延,头开始有些眩晕。这老怪物,怎么跟自己一样,一根儿黑头发都没了。
走着走着,似喝醉了般,终于,温客行整个倒了下去。这一卸力让叶白衣有些猝不及防,差点被温客行带着齐齐摔下地去。好在功力深厚总算撑住身体,这傻小子,伤得竟这么重!
拖着温客行,叶白衣就近找了间房推开,将他扔在床上已是气喘吁吁,自己是真的老了。看着床上的温客行面色惨白,搭上他的脉搏,内息紊乱,额头上的汗珠似乎在提醒叶白衣他此刻有多难受。
叶白衣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许久,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爬上床去,将温客行扶起,端坐在他身后,双掌对准他的后心猛地一击,内力缓缓注入,好在,都是六合真气,温客行的身体并无半丝抗拒。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噗!”一口黑血自温客行口中吐出,看着他的面色红润了不少,叶白衣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今日这一关算是过了,也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太阳逐渐升起,眼看快午时了,叶白衣总觉得有些奇怪。想一想恍然大悟,这来了半日,四季山庄怎么半点生的气息都没有?
知道温客行已无大碍,此刻只不过睡的香了,便不再管他,冲出门去大声嚷嚷道:“哎!四季山庄是没人呢吗?都死哪儿去了?家里来客了都不知道!”
这一嗓子终于将熟睡中的众人纷纷叫醒,最先惊起的便是周子舒。看看窗外,已经午时了,秦无涯!老温!刚才那声音,似乎是叶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甩一甩脑袋,周子舒的眼睛撇向桌案上的香炉,“嗡”地一下,周子舒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咕噜跳到地上,顾不得收拾便冲出门去,刚好撞向院子里的叶白衣。
“叶前辈,老温呢?他在哪儿?”抓着叶白衣的胳膊,周子舒眼中透出深深地关切及恐惧,想想秦无涯所说的,顾北燕的可怕,温客行一个人该如何面对。他不想再一次尝试失去老温的痛苦!
叶白衣被摇得有些懵,心中闪过一丝异样,本想逗逗他,可看着眼前这小子,实在让人不忍欺骗:“温客行,他没死,瞧你那样儿,老人家来了,都不问候问候倒杯水喝,就只顾自己的温客行,那小子就那么好?走,走,走,跟我来吧!”
“哎哟,世风日下哦,老人家不吃香咯!”一边走,叶白衣一边念叨,周子舒低着头跟在他身后,看着院子里越来越多的弟子们一个个刚睡醒的样子,周子舒在心里抽了自己八百个耳光。
叶白衣刚一推开门,周子舒就从他身后窜了进去,看着床榻上伤痕累累的温客行,周子舒眼眶一红,抓着温客行的手再也不肯放下!